“……我怎么觉得,他好像故意躲着你呢?”
丁昭呼了一口气,没有开口之前,他还担心自己问不出来。没想到,开这个口比自己想象的要容易。
“你不是一个人?”陆诗雨拍了下自己的大腿,狠狠地把筷子拍到桌子上。
“嗯?”丁昭伸出手指,指着陆诗雨道:“你你你……你怎么骂人呢?”
“我?”陆诗雨抹了把嘴上的油,诧异地问,“我什么时候骂人了,我怎么不知道呢?”
“你刚刚骂我。”他都听到了,陆诗雨说自己不是人。
陆诗雨想到自己刚刚说过的话,笑道:“小房东,你误会了,我是说我不是一个人。”
丁昭看着面色如常的陆诗雨,担心地说:“我实话实说,你最近好像有点不正常。正好,我把店里的卫生也弄完了,要不带你去看医生吧。”
话说到一半,连自己也不放过,真是个狠人。丁昭打心底佩服,越发觉得陆诗雨得了病,有病就得去医院看大夫。
丁昭有点抓不住了,拉着陆诗雨的胳膊肘,就像他早上去菜市场买肉,提着好几十斤的猪肉、猪肉。
“等等!”陆诗雨连忙喊停,她可以肯定丁昭,小房东肯定是闹了个大误会。
“我的身体我知道,我现在壮得像头猎豹,吃嘛嘛香,一顿更比三顿强,用不着去看医生。”
丁昭将信将疑地松手,他低头想了下道:“我觉得这样不行……”
“我不要你觉得,我要我觉得!!!”
看医生就要离开她的小屋,就要搭上宝贵的刷剧,加废宅生活。还有,不能薅死人头家里的快乐水了。但凡这屋子里,还有一瓶快乐水,处于没有启封的状态,她主名字里的陆字就可以改了。
“你什么眼神?!”陆诗雨觉得丁昭的眼神,是对她实力的质疑。
气在头上,陆诗雨看到桌上另一碗没有动过的阳春面。
“你不是是吧,我证明给你看。”
拿起刚放下的筷子,陆诗雨也是拼了,对着另一碗阳春面发起了进攻,以免丁昭防着要带她去看医生。
丁昭伸出的手,又伸了回去,神色复杂地看了陆诗雨一眼。最后,还是什么都没说,只是好奇地看了陆诗雨鼓得像小皮球的肚子。
陆诗雨虽然宅,但似乎运动方面有天赋。依靠每天早上上班鸡飞蛋打地上班,所提供的运动量,她还保持了马甲线。
“我……嗝……”陆诗雨艰难地把碗放下,挺直腰板,不敢有大的动作。
“我的身体(好着呢)……”她吐几个字,就要捂住自己的嘴巴,免得胃里的存货,从嗓子眼冒出来。
“我那里有健胃消食片,一会儿我去给你拿点。”
陆诗雨艰难地揉着自己的肚子,慢慢地站了起来他。
“不用,我先回去了,小房东你收下碗筷……”
“你跟邵萍……”丁昭在陆诗雨走出屋子前问道。
陆诗雨打了个响亮的饱嗝,二狗子走的第三天,她第一次吃了一顿难得的饱饭。这种幸福时刻,她自然要延长多一会儿。就今天下午吃的这两碗面,顶得上一天了,明天又能看看有什么新剧。
“我跟你说啊,那个死人头回来了,你一定要告诉我,我还有账要跟他算呢?!”
她想逮住邵萍问,二狗子你是不是玩不起?还有,她这种要胸有胸、要屁股有屁股的女人,外面的人排着队要来追她呢。好吧,尽管酒后三巡过后,那群人都哭着求着要跟她烧黄纸斩鸡头结为异姓兄弟。
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?她条件差吗?不差!她长得不好看吗?好看!这两条就够了,而她只不过小小地反击了一下,开了个不重不轻的玩笑,他居然一连离家出走三天?
如果他说不出个所以然,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……
丁昭在那一刹那,觉得自己一身腱子肉,犹如花拳秀腿。在这大夏天,寒风呼啸而过,就刷火锅似地在西伯利亚的寒流里,来了个七上八下。再看到桌上两个比狗舔过还干净的面碗,丁昭开始思考如何跟邵萍交差。
“扶……扶我起来……”
“谁?!”
这屋子里,怎么还有别人?!
丁昭摆了个起手式,衣柜门轰地一下推开,邵萍瞳孔失去焦距地倒在地上。
“你在啊?”
丁昭觉得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,便又改了口:“你怎么在衣柜里呆着?”
“废话!”邵萍揩去眼角的口水,白了丁昭一眼。
“‘陆兄弟’进来,我不得躲着点吗?”
丁昭极想知道,邵萍跟陆诗雨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可邵萍已经饿出了幻觉,肚子空落落地,只能闻着香味咽口水。还要听着陆诗雨进食的声音,这怎么看都不是人能干出的事,至少人不应该这样。
“快!扶我起来,我快饿死了。”
邵萍跌跌撞撞地四脚并用,越过“挡路”的丁昭。冲到桌子旁的刹那,邵萍的铮铮铁骨咚地一下子跪倒在地上,双手扶着沙发没让自己倒下。
我以为我还能趁热抢口面汤,我真是傻,又蠢又天真……
看着两个宛如刷洗过的大碗,还有光滑到可以当镜子用的碗底。邵萍把自己摔到桌子上,然后挺尸般地了扭头,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丁昭。
眼角泛泪花,邵萍半张着嘴:“小房东,我知道你还能剩点材料,求求你救救孩子吧,我好想吃面,阳春面、葱油面、热干面、酸汤面、红烧牛肉面、老坛酸菜面、木耳肉丝面、豆腐木耳面、豆花面、豆角肉绘面、碗豆面、鼓油皇炒面、蛋炒面……”
“有什么吃的,请不要客气地砸过来吧。”
邵萍看着丁昭的眼神,就像看到自己的衣食父母。
“面……没有了。”丁昭吞吞吐吐。
邵萍放弃治疗式地瘫坐在沙发上。
“毁灭吧,世界……”
“但你也不用失望……”
邵萍如同打了鸡血般弹了起来问:“还有什么吃的?”
“有,管够!”丁昭无比肯定道,他晚上搞完训练,一般会先锻炼一下身体。做饭也是体力活,可以顺便锻炼身体。
“但你要告诉我,你和诗雨发生了什么?”
丁昭坐到邵萍旁边,可以开金劈石的臂膀,搭在邵萍瘦弱的肩膀。
“诗雨刚刚说的话,你也听到了吧?!”
丁昭笑**地道:“坦白从宽,饭管饱!”
心里酝酿着“昭父教子”戏目。
丁昭在心里挣扎,最后还是抵挡不了饥饿,尊严与人格这种东西,在温饱之前都是空谈。所以,古人才有仓廪实而知礼节一说。
“小房东,你不知道哇……”
邵萍想起这几天,被迫有家不能回,只能在宾馆凑和的“苦日子”,仿佛要倒出一西湖的苦水。
“……我当她是兄弟,她居然肖想我的身体。”
丁昭张开的嘴巴差点合不上,腾地一下坐了起来。
“不会吧,你们不是兄弟吗?”
“她对你有意思,那不是乱……”
“我呸,呸呸呸!”丁昭吐口水重新说过,都是这俩个人太过要好,弄得他总是若有若无地略过了性别那一栏。男未婚,女未娶,这不是好事吗?奶奶知道了,也得跟着高兴啊。
“所以,你消失的这些天,就是特意躲着诗雨?”
“你以为呢。”
邵萍两手一摊,心道你总算理解我的难处了吧。虽然他和“陆兄弟”没有血缘关系,但精神上的不伦之恋,也大有问题啊。
看到邵萍的愁眉苦脸,丁昭猛然想到了自己还是个没有差落的单身狗,这瞬间的扎心,刺得他的小心脏鲜血哔啦啦地流。他觉得邵萍虽然可以同情,换作是自己,突然有一天,发现自己的“兄弟”想上你,这多大的心脏也难以接受。
但是他也可以不用同情,人家陆诗雨好眉好貌,主动倒追你了,你不去好好珍惜,在这里诉什么可怜?他觉得,这是把一化肥袋的狗粮,死命地塞到自己的嘴里。
“照我看,这也不是什么大事——”
邵萍在心里叹气,慢慢地淡化,应该没有问题,时间一久,“陆兄弟”也失去新闻感了。女孩子嘛,十足的感性动物,只要自己表现得差劲一点,迟早可以达成有情人终成兄妹的皆大欢喜结局。
“——你就从了她吧。”丁昭萧瑟之感油然而生,他一个单人狗还要处理这种事。
“什么?!”邵萍难以置信,他以为丁昭会理解自己的想法。
“我问你?”
丁昭重重地拍着邵萍的肩膀问:“诗雨好看吗?”
“好看,但……”
“她身家清白吗?”
“没看过她有男朋友,可我也不知道(她的家庭情况啊)……”
“她配不上你?”
丁昭的问题连珠炮似地,几乎不给邵萍思考的机会。要是回答的速度慢上一丝,他可以去个医院一日游了。
“怎么可能!是我配不是人家,她值得更好的。”
丁昭怒视邵萍,喝问:“你听听自己说的话?!”
“我说的是真话啊。”
邵萍不知道哪句话惹得丁昭不高兴,他似乎看到丁昭的身后呼地燃起了熊熊烈焰。他好像脑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,斗志热涨得邵萍不能直视。
“振作点!”
“你想让诗雨,心灰意冷,然后随便找个男人嫁了,结婚之后天天被家暴,然后忍无可忍离婚。以后在街上相遇,你知道了她的事,再来追悔莫及吗?!”
邵萍跟不上丁昭的跳跃的思维线,但他知道丁昭犯了什么病。传说中的“男妈妈”病,病因一般是脑子摄入的狗血成分太多,再受到外界的特殊事件刺激。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
“住嘴!”丁昭想到陆诗雨三年来洁身自好,以她的工资搬到市中心也不是问题,却还是住在出租屋,天天地跑到邵萍的家。
如果这都不算爱,那还有天理吗?!
(因为懒和宅不想搬家,防止自己某天惨死在家的陆诗雨,要是知道丁昭这样想她,一定会夸他是个“大聪明”。)
“我明白了,肥水不流外人田。你和诗雨的事,我会不遗余力地帮忙,有什么困难,你随时跟我开口。”
邵萍看到燃起来的丁昭,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拨正,小房东如脱缰野马般不羁的想法。
“勉强是没有幸福的,强拧的瓜不甜……”
“渣男!!!”
这顶大帽子扣在头上,邵萍脑子嗡嗡作响,他没有都没做啊,喂!
“萝卜青菜各有所爱,你没有试过,怎么知道不行呢?”
丁昭看不过眼了,过去三年邵萍,也是这样一次次伤害陆诗雨,所以让她不得不以“兄弟”的身份接近吗?
丁昭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,可怜的诗雨啊……
邵萍觉得这句话刺得自己耳朵生疼。
“只要有爱就行啊!这句话你没有听过吗?!你没有尝试过,就这样轻易地放弃,你对得住她对你的一片真心吗?!!”
丁昭郑重地与邵萍对视:“少年啊,勇敢地去追求爱吧!”
天道好轮回,苍天饶过谁?前几天,自己才不遗余力地劝过陆诗雨,结果作了个大死,差点没吓出自己的心脏病。
“这个问题,以后再看吧,我觉得‘陆兄弟’,需要点时间看清楚,也许她只是一时被我迷惑了。”
暂时没有办法纠正丁昭的想法,邵萍只能转移话题道:“小房东,你现在方便的话,可以解决一下我的五脏庙的问题。”
“我现在饿了,特别饿,饿到大脑抽搐的那种,你跟我聊这种事,我怕脑子犯诨说错话。”
丁昭只觉得邵萍冥顽不灵,跟牛皮灯笼似地,怎么点都不亮(明白)。
“吃饭?可以。”
邵萍听到可以开饭,开心得像个二百斤的孩子。
“吃什么呢?”来汤素汤面也行啊。
“馒头了。”
丁昭冷笑道:“死面馒头。”
“这……我这人胃口不好,医生说我吃软乎一点的饭比较好。”
“就这个,爱吃不吃!”
不是他太残忍,只因这人太可气。
只要邵萍一天不开窍,他提供的食物,就只有死面馒头。用他每天五公里负重跑,一百个俯卧撑,一百个仰卧起座,一百个蛙跳,还有一百个引体向上,锻炼出来的大力金臂揉出来的死面团子为原料,蒸出的死面馒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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